夏天这一下子接了两个酒席的活儿的事儿,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公社,羡慕嫉妒恨必须都得有,还真有人去匿名举报夏天这是要走资本主义复、辟,挖社会主义墙角。

    结果杨书记反手就来个公告,说夏天接的这两个活儿,一个属于正常借调,一个属于亲戚间帮忙,完全合情合理合规矩,不存在什么封资修情况,然后还大张旗鼓的给夏天来了个公社表扬大会,表扬她上次在大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做出的杰出贡献云云,还奖励了五块钱!

    大家伙儿这一看,杨书记都亲自出马给夏天撑腰了,这还有啥可说的呀?再眼红再羡慕,也就背后嚼嚼舌根子吧,至少当着老梁家这一大家子人,面儿上还是得装个笑脸道个喜呢。

    “嘿,这才几天没见?你这个小丫头就能搞出这么多大事情来?又是给大领导做饭,又是接酒席的,你办过酒席吗就敢接?”

    秘密山洞里,老庞滋儿就喝光了小酒杯里头的那点儿米酒,一边摇头晃脑地评价:“太软,太绵,这玩意儿喝着跟糖水儿似的,也配称作酒?”

    夏天正在一边给他们现做烤鱼,听了他这话,翻了个大白眼:“就这还是我从我阿奶那儿好不容易讨来的呢,你不喝就放下。”

    老庞闻言嘿嘿笑,赶紧又倒了一杯:“就是这糖水儿,我也有日子没喝到了,甜甜嘴儿,甜甜嘴儿,来来来,老岳,你也来点儿。”

    老岳本身是不怎么喝酒的,不过这个米酒确实香,连烤鱼那么浓烈的香气都盖不住它那清冽甜软的香味,所以稍一犹豫,他还是接过了老庞递过来的小酒杯抿了一口:“嗯,好喝。”

    “烤鱼来咧,尝尝。”

    正好此时夏天的烤鱼也做得了,叶沉负责端上桌,她则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拿过水壶来开始烧水准备泡茶。

    老庞和老岳此前没见过也没吃过这种所谓的烤鱼,尤其老庞,鼻尖几乎都戳鱼身上了,看了半天才笑道:“先腌制,再炭烤,然后又用铁盘加热加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会儿要是鱼吃的差不多了,还能再加汤当涮锅子吃?”

    夏天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好吃嘴,不过今天就不给你们涮锅子了,没那么多菜,也没熬汤。”

    “可以了可以了……哎哟老岳,小叶!你们俩儿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开吃了?”

    老庞还没跟夏天说完话,一低头嘛,老岳和小叶居然不声不响地就开吃了,而且都快吃掉半条鱼了!老庞急的抄起筷子就加入到了抢食队伍,一时间就听到他们吃东西的声音,再没别人开口说话了。

    “那什么,老庞,说起来我现在心里还真没底,跟公社做大锅饭是一码子事儿,给人做席又是另一码子事儿了,而且还要做流水席,想想都觉得吓人。”

    还记得之前夏天跟家里人说她的手艺都是跟老庞学的啵?嗯,趁着现在就让这个借口落个口实。

    老庞听了夏天这话就笑了:“还有你怕的时候呢?我咋听说你给大领导做饭的时候都淡定的很呢?话说你做了个五味鹅?还有鹅油梅菜烧饼?啧啧,也不知道啥时候我能尝一口……”

    “话说你知道不知道,咱庞各庄最有名的菜是啥?就是烧鹅啊!当时我们庞各庄的烧鹅有多出名呢?一天限定三十只鹅,这都不够卖的!客人预订,都要提前十天跟我们讲,不然真是天王老子来都没多的鹅给哦!丫头你不知道吧?当时新水桥那边一整个村子都是给我们庞各庄养鸡养鸭养鱼养鹅的,还有啊……”

    夏天&叶沉&老岳:……

    老庞再次陷入回忆无法自拔,不让他滔滔不绝地说上十几分钟,他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当然了,平时他是绝壁不敢开口说起以前的,也就在现在这种吃饱喝足还有点微醺的情形下才会开始忆往昔。

    老岳笑

    着摇了摇头,夹起一块鱼肉放在了叶沉的碗里,叶沉看他一眼,没说话,夹起鱼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