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云朵在几天后又去了一次看守所,和上回的顽强抵抗不同,这一回陶桃倒是支支吾吾的把涉案款的去向给交代了出来。原来她分批蚂蚁搬家一样去了出来,再特地去了几回外国存在了私人保险箱业务的公司里。

    刑云朵即将要离开的时候,陶桃向刑云朵提了两个问题:第一是你真的不记恨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了吗?第二是这时候她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父母和亲哥,问他们现在好不好。

    刑云朵在回了她她家里人的情况后,对她说:“不恨了,虽然案子过去之后我也不会再和你联络。人没有必要去做不必要的自我挑战,比如去不断接近曾经的痛苦源之一自己给自己找痛苦。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未来你付我律师费的话,我们肯定可以再见面。人也没有这个必要,把可以赚钱的机会给其他人啊!”她说的坦然也开心。

    陶桃终于说出了进看守所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轻松的话,虽然她也未曾想到,这个让她轻松的人会是邢云朵:“你是不是做律师已经做得变态了?还是只要是个律师就变态?”

    “应该是第一个吧,但我就算是变态,大概也算变态的比较有性格的那种吧!”

    陶桃真乐了:“你果然变态了,我还第一次见人听别人说自己变态那么开心的。”

    刑云朵对她摊摊手,无意再多说。

    这次会见之后,刑云朵联系到了案件在检察阶段的承办人。按照承办人给的合法退赔操作,陶桃的涉案款陆陆续续退给了本案的受害人。虽然陶桃不可避免的用掉了一部分,但还剩了七八成左右,再加上陶桃的家人东拼西凑的,差不多接近于全额退赔,也意味着,“后悔自己的犯罪行为造成的伤害,并且还努力做了退赔”这个酌定减刑情节的完成。

    后悔这个词汇,是一定要落实在行动上,落实在每一分钱上的。刑法以剥夺一个人的自由甚至生命为最终结果,但敲定这个结果的过程,也就是刑案的审判过程,却并没有大众想象中的长久。在轻微刑案中,犯罪嫌疑人和法官真正面对面的时间甚至只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我声泪俱下,我哭得痛不欲生,我甚至跪地磕头,是否就足以表示我的后悔?

    或许,在未有受害人的案件中可能存在,典型的如逃税罪,伤害的是本国的税收秩序。但在那些有受害人的案件中呢?我弄伤了你,或者我偷了你的钱,但我就是不想补偿你看伤的费用,或者就是不想把我偷得钱还给你。这时候,是否只要我哭得声嘶力竭说我错了我不会再犯了,就是后悔?

    不是,永远不会是。

    刑云朵一直认为,有这样一句话是需要所有法律共同体甚至法宣部门反复对刑案的被告人说的,这句话就是:不要只是嘴上说后悔,甚至自己嘴上都不说,让自己的家人来哭来发微博来博取同情,用那些也不知是真是假的“身世可怜”。你既然犯错了,那你就退你该退的陪你该赔的,甚至用更多的钱去弥补受害人今后的生活。这个才是后悔,才说明未来你或许不会再犯。不要说钱怎么样,因为你和受害人之间,除了谈钱,你们还谈什么?金钱或许无法弥补伤害,但不给钱,那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永远记住,他们的伤害,因你而生。

    在这几天处理退赔事情的过程当中,刑云朵倒是在陶桃闲置的手机中又发现了一个新线索,那是一部分她和营销号公司同事的电话录音。在当时刑云朵第一次阅卷的过程中,她就对涉案金额有怀疑,因为当中有那么一部分钱走的至微博钱包而不是陶桃一直以来的银行卡转账。这段录音,倒是解开了刑云朵这个疑惑。

    这是一段二十来种的电话录音,当中真正有用的也就那么一分来种。看起来是陶桃无意中按到了录音键所录,以致于这段录音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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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并没有刻意去套话或者什么。倒是非常接近她内心真正的意思表示。而当中有用的一分来种,二人是这么说的——

    陶桃:“啊?我们做营销号的,已经被抓进去好几个了?真的假的?”

    同事:“真的,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陶桃:“那他们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