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后,律所。

    邢云朵觉得过去的整整一百二十多分钟,简直是对她的折磨。无论她如何耐心向潘秀凤和徐洪生二人解释物权和典权到底是什么,这二人都能把话绕回“你不是承诺过这官司能打赢”这点上。

    她觉得她那张客客气气的画皮都快撑不住了,在潘秀凤咄咄逼人的苛责下。

    “我不管你怎么说,你当时是说过这官司肯定能打赢的!我管什么物权什么典权,我不懂这个东西。房产证上就是两个老的的名字,这是国家说的!他们难道要和国家对着干?”

    “就是,房产证是国家发的!”应和的是徐洪生,他虽然不想潘秀凤那样豁的出去,伺候对方爹妈的那种话都能骂出来,但偶尔也会吐出一两个本地骂人的词,“册那,那么多年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回来说房子是他们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两位,我还是希望你们先冷静一下,”邢云朵依旧耐着性子,“法庭只是说这个案子需要等另外一个案件的结果,不是说我们就一定输了。我们先等到拿到对方的起诉状副本,看看对方的证据再说。”

    如果这话一开始说,潘秀凤会相信邢云朵的说辞,也会配合她的诉讼节奏。但第一案件出现了这种天一样大的转折,第二徐蓓蕾的那个律师还在庭审之后幸灾乐祸的对邢云朵说谢谢你把检讨书翻出来,让我们的证据链完整。一和二加起来,她如何再信任眼前人?她没觉得邢云朵也是对方派过来的,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虽然这一刻,潘秀凤完全忘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对自己的委托律师提到这一茬。她在交代案件背景的时候,根本没有提过徐君华可能根本没有给陆云生寄过信,压根就是他们老徐家在n年前,想吞了人家房子。

    “邢律师,既然都到现在这样了。我也对你明说了吧,我觉得你不行。这个案子被你弄得乱七八糟的,我们还会输。看在你是茉莉朋友的分手,你把钱退给我们,我们也不计较官司打输了要不要让你赔损失了。”冷着脸,潘秀凤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唐浅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这明明是你没说清楚的事,锅能这样甩?她开口想为自己的搭档说几句话,被邢云朵直接手一伸拦了下来。

    “糖糖,没这个必要。”她对唐浅说完,转向潘秀凤她们,“三天之后去前台办手续,委托关系到此结束,慢走不送。”美人儿的笑容里七分冷情三分愉悦,一点都没做挽留,更没为自己辩解一句话。

    潘秀凤和徐洪生二人冷着脸走了出去,脸上依旧是不开心的。只有徐瀚杰,依旧枯井一般的表情上,有了些亮光出来。

    “你就这样让他们走了?询问笔录都做过,你和他们的对话也都有录音,你根本就没有承诺过他们一定会赢好吗?你明确告诉过他们任何案子都有风险,不是每一个都能打赢的好不好?即使闹到司法局去,去打法律服务合同官司去,他们也必须要付你约定的律师费好吗?”人一走,唐浅就急了,连忙问她。

    第一回,她的情绪那么明显的外露和表达了出来。那么一刻,她是真真切切的有了很重的委屈感,这个委屈不是为自己的,而是为邢云朵的。

    凭什么啊?凭什么一分钱都不付?

    这人这回做了多少自己是看见的。一趟趟的去房地产中心,去派出所来回跑,不就是为了能多调取一些笔录,能为这个案子拿下几分赢面吗?去立案,去和法官沟通,挑在什么时候还得听潘秀凤算一卦,为的就是风水?她搭档脾气从来没好过,但这次对着潘秀凤她有过任何不耐烦吗?没有。是,可以说是为了钱,但除了钱,知道当事人无法沟通后还基于基本的尊重,她搭档这次哪里做得不对?

    案子可能会输,怪她?

    一生气,唐浅连呼吸都急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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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

    而对比唐浅的生气,邢云朵却一点都无所谓,还和她打趣:“噗,那么激动干什么?糖糖你放心啦,劳务费我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