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恪站在桌边，像被按了暂停键般定住了，显然没想到江焕会这么问。
不过很快，他便回过头来：“我是警察，你在我辖区里出了事，我能不知道吗？”
“林警官这么闲的吗，打架斗殴这种小事也归你管？难怪放个假这么难。”江焕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我昨天刚巧去派出所有点事。”林楚恪皱了皱眉，开始把早点挨个拿出来，“说真的，你这个打架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天地良心，江焕为人向善，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偏偏就有一堆人上赶着犯他，那他也没辙——虽然他很清楚，绝大多数的事都是他退一步便能解决的。
凭什么那一步就要自己来退，他用了好多年才明白，不能忍，一次也不能。
热气腾腾的早点摆了一桌子，林楚恪还特地斟了两碟醋，江焕的鼻头不自觉地动了动，真香。
“吃吧，这家的早点可有名了，基本八点多就卖空了。我今天起得比上班时还早，六点多到那还排了会队……”林楚恪一边撕着泡沫盒，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早点的味道是不错，皮薄馅大肥而不腻，在香醋里过一道更是提鲜出味。
江焕的起床气就这么融化在了雾气里，他难得放慢了进食速度，带着一种品尝的姿态慢慢嚼着。
林楚恪含笑观察着他，忍不住出声道：“怎么你手一受伤，人都文雅了不少。”
“……”江焕觉得这个人有时候属实扫兴得很。
将满桌早点都一扫而光后，林楚恪主动去洗了碗筷。江焕斜靠在沙发上，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厨房。
林楚恪是个讲究人，就洗两双筷子两只碟子还得围个围裙。那围裙和新的几乎没两样，江焕就连做饭时都不太爱穿着，毕竟他那身旧衣服，溅上多少油点子也不心疼。
洗完碗后，林楚恪又摸出两只苹果，熟练地用盐清洗一番后，开始操刀切成小块。刀法娴熟技艺精湛，没一会儿，就端出一盘大小一致的苹果块来。
江焕看着茶几上的水果，由衷赞叹了一句：“你还……挺厉害的，我一直以为你不会下厨。”
“多谢夸奖，有机会要不给你露一手大的？”林楚恪解下围裙，在江焕身边坐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止不住，“没办法，我爸、我妈、还有我，我家三个警察，忙起来谁也照顾不了谁，只能快些学会自理。”
江焕觉得人和人果然不一样，他自个儿也被迫得学会自理，可是学到最后学了个一团糟，一天到晚想着怎么自己糊弄自己。
“话说回来……”林楚恪将目光移向江焕的左手，“伤了一只手，平时生活肯定挺不方便的吧。”
虽说只过了一晚，但江焕已经能切身体会那种不方便了。刷个牙都算是挑战了，更不知道日后做饭洗衣要怎么对付。
江焕举起左手看了看，无奈地点了点头：“嗯。”
林楚恪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会儿，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江焕被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眼神游移着准备出逃，林楚恪却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身边有没有人能照顾你一段时间的？比如……你和你母亲一直都没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