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半个月,南边战事未平,西域进犯一波又起。

    萧玥临每日早朝听着底下的朝臣吵架吵得头痛,陈海江的状态无法出战,陈瑾死在南境边疆,其他的武将要么对西域不了解吃过败仗,要么不够格领兵出征,堂堂偌大的□□,待陈家一垮,竟好似已经没几个能用的人了。

    先帝重文抑武的弊端此时显露出来。

    萧玥临压力一大就频频想找个人倾吐,不但身边陪着花贵嫔不够,还经常召萧云祁进宫同他说些不痒不痛的话,再痴痴看着他发愣。

    萧玥临愈加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思,可他的皇叔总是与他保持着距离,好像两个人之间横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堑,想跨也跨不过去。

    或许他的皇叔早就已经发觉了什么,只不过这就是他的皇叔给他的回答。

    萧玥临的脸微微扭曲。

    “不过半月没管过你,把自己搞得很狼狈嘛。”任嫣带着讽意的笑从昭阳殿门口传来。

    萧玥临攥紧了手中的茶杯,没有回答。

    任嫣不请自来,瞥了眼他身边替他磨墨的花贵嫔,声音又轻又慢:“退下。”

    花贵嫔没动,仰头看着萧玥临。

    萧玥临摸摸她的头,“下去吧。”

    花贵嫔这才起身离开。

    任嫣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也没有出声对她的小儿子说什么,目光复杂的环顾了政殿一周,微不可见的低低叹了声气。

    “临儿,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玥临别过头去。

    “到底要弄成什么样,你才能收一收自己的倔气。”任嫣的声音又低下去,“母后确实做得不对,硬要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推上不该推的高位。

    你根本无法驾驭屁股底下坐着的那把椅子。

    她的最后一句像是在喃喃自语,连萧玥临都没有听清,只见任嫣戴着护甲的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面,抬起头来冲他一笑。

    萧玥临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一向好奇,为何你这么痴迷与你的皇叔。”让我给你灌输了那么多年的思想都无法将他从你的心头压下去。

    萧玥临抿唇,心里起了几分警惕,显然不愿意说,好像一个年幼的孩子死死的捂住了自己藏起来的宝贝盒子,宛如里面藏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怎么都不愿意拿出来给别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