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人唱的的确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这还不是震惊刘恒的。
更让刘恒汗毛直竖的是，绛人唱的是邓丽君的版本。
一个汉朝的侍女，袅袅婷婷的唱了一首邓丽君的歌曲，这是什么状况！
绛人看着泪流满面的刘恒，终于停止了歌声。
她没有想到一首歌会打动这位看上去有点桀骜不驯的君王。
这位君王看起来瘦弱高挑，苍白羸弱，却又眼神炯炯似有燃烧不尽的热情。
他时而举止自如，时而又显得笨拙可爱，挥洒着一种拘谨的豪迈。每当他看自己时，绛人心里都会一阵慌乱。而他又会给绛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气质，是跟宫廷里的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气质。像是一位民谣歌手，总是孑然一身在弹唱。
刘恒擦拭了眼泪，努力抑制着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首歌……是谁教你的？”
这个疑问在他脑子里盘旋着，从绛人唱第一句开始。
而最初，他的疑问是你怎么会唱这首歌，后来才演变成，是谁教你唱这首歌。
一个理性的声音提示他，他不能直截了当的说自己并非真正的王，自己来自一个未来的世界。
“是……是我在兰林宫里捡的一本谱子……然后学的。”绛人的样子，稍细心一点的人都看得出她没说实话。
刘恒此时却完全忽略了这些细节性的东西，他被巨大的穿越错觉所迷乱。一曲歌声，就让他搞不清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了。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什么地方……
等他回过神来，他看着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绛人。
“捡的谱子？能让我看看那本谱子吗？”
“嗯，可以，只是……它现在不在我身上。”
沉默了一会，刘恒问她：“这首歌好听吗？”
“好听……我学会后就觉很好听，以前……嗯，大王是第一个听我唱的人。大王觉得好听吗？”
刘恒看着她略显兴奋的样子，无力的挥挥手，“你走吧，今天寡人想一个人独眠。你记得改天把谱子给寡人拿来，我想看看。”
绛人看着王奇怪的举止，他突然间像是虚脱了一样，神情萎靡，眼神有些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