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这是两个人同时具有的念头。

    每一份毛孔都在为对方毫无保留地敞开着,每一丝神智都在为这场不计后果的狂欢而谢罪自焚。

    太快了。

    但还不够快。

    时间似乎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只在原地苟延残喘着,从第一刻,到最后一刻。

    呼吸像是一捧蒸气,撩拨过荒原,顺着胸膛的沟壑,在小腹处烧成了滚烫的白开水。

    那水用了数不清的时间蒸成热气,又花费同样多的时间逐渐冷却下来。

    邹劭用指尖轻轻扫过覃谓风的颈侧,看着他呼吸逐渐平复下来。

    “风神。”

    邹劭叫了一声,对方目光轻轻滑了些许,似是并没有力气开口。

    “过两周要跟我去舞会吗?”

    “……不去。”

    邹劭长呼一口气,“你不跟我去,别人拽我当舞伴怎么办?”

    覃谓风目光又扫过几个角度,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说你敢找试试。

    “你先睡会吧,醒了再去吃晚饭。”邹劭扯过蹬在角落里的被子,把两个人身子蒙了起来。

    覃谓风看上去倦得很,不出一会儿呼吸就趋于平稳。长而黑的睫毛覆在柔光下,像是要破茧而出的蝶。

    颈处的白像是最虔圣的脂玉,而凌乱交错着的红像是最色`欲的蛊惑。

    很难有人会拒绝这种矛盾混乱的美感。

    ——他要把天使从天堂拽下来,在人间为他建一座独享的伊甸园。

    两周后,傍晚。

    邹劭骑车等在紫荆楼下,手里捧着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