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结束后的轻松劲还没过,期末考试的通知就又压了过来。北京的雪落得晚,天气干冷干冷的,那几缕风还是瑟瑟地泛着寒。

    自从体育老师找过邹劭之后,他就开始了体育学习两手抓的日子。日常的训练时间是每天早自习,晚放后还要再练两个小时。练完回教室写完作业之后,都到了熄灯的时间,早出晚归,连舍友整天都搭不到他的人影。

    一旦忙起来,扯犊子的时间就减了不少,渐渐开始有了“正经上学”的感觉,连乐队那边的活动频率也减少了许多。

    此外,几乎每周末都会去覃谓风家里补补课,大多数的时候两个人各做各的,做完题攒到周日下午一起问。

    令邹劭多少有点疑惑的是,近两个月的时间来,他就没见过覃谓风家有其他的人影。据覃谓风所说,他的父母这几个月长期出差没回来。之前家里做饭的阿姨辞职了,高三以来他就一直在学校的食堂吃饭。

    但凡常人大概都会觉得,这家子对孩子有些放养得过了。

    这学期正式上课的最后一天,邹劭训练之后回寝室冲了个凉水澡,正好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

    虽然只有两个月的训练时间,但他身体上的变化依旧不小。像是少年的心脏膨胀到躯体之外,长成了略显成熟的模样。肌肉线条紧致地附着在骨骼之上,任是一个动作都彰显出阳光下奔跑的轻松恣意。

    他忽略过众人打在他身上的目光,坐在座位上,用拇指随意抹去从发梢滴到桌子上的水滴。

    再熟悉不过的高跟鞋声音从门外响起。

    “我们下周一周二进行期末考试。”

    这么快,已经一个学期了啊……邹劭心里想。刚来的时候还觉得这种氛围难以接受,但转眼间高中的六分之一已经过去了。

    “今天上午按着课表正常上课,下午自由复习,考号下午发,今晚值日生要多留一会……”

    邹劭一边听着,一边掏出书桌堂里的毛巾擦头发。天冷之后是越来越不好过,一路回来水都冻成了冰碴,一缕缕头发支楞八翘。

    一个小纸团飞到了脚下,邹劭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某光又闲得无聊来鸿雁传书了。

    “下周二考完试要不要出去玩。”

    这本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邀请,但邹劭却在看到纸条的一瞬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往后延几天吧,当天我可能有事情。”

    他说的是“可能”,心里想的也是“可能”。

    毕竟那人的心思太难以捉摸。

    下午的课上过之后,邹劭像往常一样来到操场训练。

    体育特长生的路丝毫不能算作是“捷径”,时间紧张不说,训练的过程也着实魔鬼。不少人中途受不了,从队里退出。比较之下,邹劭倒的确算是天赋异禀。不论是体格,还是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