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听见唐小凡还非要把那一句补完，嘴角抽了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嫌弃眼神看他。
唐小凡正尴尬，一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察觉到他的眼神，立刻反瞪回去。
你才有病。
常生见他表情奇怪瞪着眼睛，没懂，只觉得莫名其妙，半晌用嘴形问：抽筋了？
唐小凡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眼神交战。
“好玩吗？”
有人语调柔和地问。
唐小凡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忽然僵住，抬头见知微剑君微笑着看他。
咿……怪瘆人的。
“我看你也不太想出去。”知微剑君神色变得冷淡下来，只是还怪异地勾着一点唇角，“不过……既然在房间里关着心思不清净，不如去执戒堂收收心。”
常生听见剑君的话，诧异地转头，却猛然打了个寒颤——这位一直被人深深敬畏的剑君，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唐小凡不知道执戒堂是个什么地方，他身为天下宗宗主的弟子却很清楚，很少有人进了执戒堂还能完好无损出来的，他见过很多人，进去前还傲气不肯开口，出来就连个人样也没有了。
“……剑君。”常生喉口发涩，手心有汗，“唐小凡性子顽劣，不懂规矩，却并无坏心，无意冒犯剑君，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进执戒堂，剑君三思。”
唐小凡还有些状况外，只是见常生的反应，大概猜到了什么地方，就见剑君带着疑问的“哦”了一声，然后垂下眼眸，百无聊赖地看自己的手：“我管教我的弟子，你又是用什么身份来质疑我的决定？”
“我不是质……”常生的话被指着眉心的剑尖斩断，而其他普通弟子都被吓住，不敢出声，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再插嘴，我就杀了你。”谢知微深色不明，手上用力，剑尖一点一点刺进常生皮肤，“你师父有十二个弟子，你不过其中之一，杀了也就杀了，明白吗？”
常生看着他，眼睛有些发红，咬着牙没开口，也没后退。
“明白吗？”谢知微重复。
常生被对方的威压压得浑身颤抖，却不说话，鲜血从眉心伤口流出，蜿蜒而下，喉咙里也尽是血腥味，牙齿咯噔作响。
眼见着那柄锋利程度无需怀疑的黑剑即将穿透常生的头，而这犟小子还发着抖死不低头……唐小凡忽然抓住知微剑君手臂，用力一扯，扯得对方剑锋微动，就指向斜下。
常生猛地从那股骇人的威压里逃脱出来，踉跄两步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