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安静了些,但大家只是闭上了嘴,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事。

    打牌的沉默着继续打牌,聊天的把战场转向手机,打游戏的戴上耳机继续厮杀,没有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就连刚进门的班主任都摆着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毕竟这种诡异的默剧已经持续了两年。

    老唐把不锈钢保温杯放到桌子上,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开口:“昨天跟你们说的那个新同学啊,今天去医院来不了了,那孩子挺可怜的,之前在三中被欺负得狠了,所以才转到我们学校来。”

    “明天第一节不是我的课,到时候你们帮我欢迎一下,热情点,让他感受到我们十四中的爱与同学情。”

    老唐的声音有些飘忽,他昨晚熬夜备课,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也没注意到教室里一直空着的角落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尤凌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符世麒,发现对方依旧戴着耳机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时,暗暗松了口气。

    符世麒什么都好,就是在关于他的事上太过较真,也不管这些事情是否是真的。

    如果被他听到老唐的话,说不定马上就要跑去三中调监控讨要说法

    必须要从源头止住谣言。

    想到这,尤凌把符世麒的游戏音量调大一些,然后举手开口:“老师,我之前在三中没有被欺负,我转学的原因也不是被欺负。”

    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他们因为忌惮符世麒而把自己的八卦行为做得十分隐晦,但有两人却与众不同,双眼放光宛如盯着肉的饿犬。

    一个是肖瑞鸣,尤凌知道这人爱好奇特,哪里有狗血八卦,哪里就有他的身影,不过另一个顶着锡纸烫的小伙子他就不认识了,那人眼神不像是在看戏,反而像是在看钞票。

    尤凌觉得奇怪,便多看了两眼,将这人的样貌记在脑中。

    老唐足足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面色复杂地看了眼角落里的皮卡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好比说人坏话后才发现当事人就在身边,社会性死亡大抵就是如此。

    尤凌不知道老唐在想什么,但是看他盯着符世麒发呆的样子就感觉有些不妙,该不会老唐也认为符世麒不是个好人从而想分开他俩吧。

    为了不让事情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他抢先开口:“老师,我和符世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关系很好的那种,所以我想当他的同桌,请不要把我换走。”

    老唐还没从自己社死的尴尬剧本里走出来,听到这话,脸上的郁闷又多了几分,他说:“我知道你们关系好……”

    这明显话里有话的样子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所有人都将八卦的视线转移到老唐那,满脸写着好奇。

    老唐轻咳了一下,继续说:“我昨晚想和你父母聊一下关于你的事,结果按照你填写的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却是符世麒……后来我又翻出了符世麒填写的家长联系表,发现他上面写的是你的手机号,所以我想,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不然怎么会上赶着让对方当自己爸爸。”

    他的声音越发幽怨,他以前可没少给“符世麒爸爸”打电话告状,直到后来符世麒的妈妈来开家长会时给了新号码,说不用管他家孩子,他才停下三天两头打电话的步伐,现在想来,怕不是符世麒妈妈已经知道了全部却不忍心拆穿。

    他就说嘛,一个集团老总怎么天天有耐心接电话与他探讨孩子的在校发展与身心健康,一点也不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