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曲柠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因此向前走的脚步原地转了个弯,又走了回去。

    女仆本来打算离开去做自己的工作,突然看见他又掉头回来,而且方向朝着自己,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要是放在其他情况下,薛曲柠对这人确实避之不及。

    不仅仅是他,宅邸中的人大多都对他有隐约的俱意,然而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们意识不到自己为什么恐惧,就像是大夏天突然打了个寒战,也不会思考为什么会打寒战,更不会抬头看看是否变天。

    薛曲柠对面她时的压力也很大,她对自己的恭谨,似乎并不是出于身份地位上的差距。

    这种不确定性就像一层一层打湿的纸盖在死刑犯脸上,一点一点窒息,在漫长的执刑中逐渐僵硬。

    但现在自己也没有更加能够相信的人了。

    不过他走近才看到女仆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东西。

    用深红色的布盖着,露出丑陋的一角,只是被风微微吹开一小片,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你拿着它干什么?”薛曲柠问。

    “没什么。”女仆冲他笑了笑,模样分外好看,“只是觉得需要把它放在合适的地方罢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

    薛曲柠:“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也不是。”她把雕像放在自己生前,“只是我以为您学聪明一点了。”

    她突然伸手抓向薛曲柠的手腕,薛曲柠反应及时,啪一下将她拍开。

    女仆哪里都好,长的好看武力值还等于两个他,就是太喜欢动手动脚。

    他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自己之前言语上敲打她,估计让她生气了。

    不过幸好她似乎不打算继续算账,轻描淡写揭过这一笔:“您也就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副表情。”

    “这是你教我的。”薛曲柠冷静道,“你说过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记住了。”

    如果他露出这副神态,她就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