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霖很听话，乖乖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两手抓着他腰上的衣服，沉默着和他回了家。
这个家很久没有来客人了——林楚恪那种不速之客不算——江焕进门时明显有些局促，绕了半圈后才想起从茶几上捞个苹果给人家。
当然，就连苹果也是之前林楚恪送来的。江焕这种钱包比脸干净的，自然舍不得买这些不当饱的玩意儿。
看孟霖迟迟没进来，江焕同他面面相觑了会，这才后知后觉地又拿了双新拖鞋给他。
没办法，林楚恪太自觉了，江焕都快忘了该怎么招待人。
“这是……我妈的卧室。”江焕抱了床新被褥进了主卧，一边铺一边道，“不过她很久没住了。”
江焕做起家务来很是熟练，孟霖在一边伸着手也不知该怎么帮忙，只能怯生生道：“谢谢。”
“小事。”分分钟铺好一床新被子后，江焕拍了拍手向外走去，“浴室在那，洗个澡就快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拾掇完这一切后，江焕往沙发上一躺，等着孟霖洗完澡自己再去。没想到对方在赶去浴室前，先走到了自己面前：“你能在浴室外陪我吗，我害怕……”
“……啊？”江焕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要求，杀自己亲爸都不怕，这会儿洗个澡居然还得要人陪。
看到孟霖脸上的无措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惊讶表现得太明显了，赶紧翻身站了起来，“行，你去吧。”
江焕翻出了个矮脚凳放在浴室门口，特别温柔地和人笑了笑：“去吧，我就在这守着你。”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淋浴声，伴随着孟霖的声音：“江哥，你在吗？”
“在呢。”
那头沉默了会道：“江哥，我失恋了。”
江焕挠了挠耳朵，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么小一小孩就已经恋爱又失恋，合着刚才出门吹冷风是为了缓解情伤呐。江焕苦笑了下，已经有些后悔带他回来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下一个更好。”江焕对恋爱没什么兴趣，还是独处比较合他的胃口。因此他也说不出什么走心的话，只能随意敷衍了两句。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我只有她了……”
江焕真的不想和一个尚未脱离医学上儿童范围的人聊这种事，这会儿闹得死去活来的非对方不可，等长大了回头望，怕是会觉得幼稚难当。
“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江焕语气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我爸了。”
这个思维跳跃范围可真大，江焕打着哈欠仰了仰头，看到墙上的血迹时周身一震。